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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网专稿 擅长拍寓言故事的欧格斯·兰斯莫斯最新电影《宠儿》,讲的是发生在18世纪英国宫廷真真切切的故事。


一贯喜欢以格局大小评论电影的人,都说这次欧格斯的格局变小,不少国内观众更是把《宠儿》称作英国宫廷版的《甄嬛传》。仿佛故事围绕着女人打转,就天生矮其他电影一等。



然而恰恰是这样一部讲述女人的电影,在今年奥斯卡上,获得了10项提名,与同样出自2018年威尼斯电影节的《罗马》并肩。


和之前喜欢用维多利亚女皇或是伊丽莎白一世做文章的英国宫廷片不同,《宠儿》讲的是18世纪光荣革命后的女王安妮。女王丧夫流产,先后失去17个孩子;任性放纵,病痛折磨到狂躁崩溃。


宫里权倾一时的,是公爵夫人莎拉·丘吉尔。野心勃勃的侍女阿比盖尔投靠莎拉,进入这段关系,变成了三个人的一段情欲与权力倾轧的故事。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个故事里几乎没有男性。仅有的重要角色,是涂脂抹粉的尼古拉斯·霍尔特与乔·阿尔文,戴着摇摇欲坠的巨大假发,成为这个女性世界里弄臣般的丑角。



往前数20年,这样的电影不会诞生。但偏偏,这就是一个写于20年前的剧本。


当metoo运动消解掉一部分好莱坞的男性霸权;当女性的力量和话语权被一再放大。两个女人为一个女人争宠的故事,也只有这个时代敢拍。


编剧狄波拉·戴维斯在1998年的时候,写下了这个剧本的第一稿《权力的平衡》。但是缺乏男性主角,资金难寻。搁置了大约10年,才又有制片人心动。



心动的原因,是许久没看见一个单纯从人物出发,以情与欲,去探讨政治和权力的故事。英国宫廷就像好莱坞的横店;每年古装电影批量上映。


即便是《伊丽莎白一世》,或是2018年的《玛丽女王》;这些同样以女性做主角的电影,也大多变成青春亲民的历史课。人物走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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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宠儿》里,首先跳脱出来的,是三个生动鲜活的女性角色。女王人前温柔,赢得“好女王安妮”的头衔,但在封闭的寝宫里,却用蛋糕甜点溺死自己的悲伤。


铁笼里封锁着17只兔子,象征自己失去的17个孩子;因此会从保姆手中抢过婴儿抱头痛哭。



蕾切尔·薇兹扮演的公爵夫人则不断与女王交换着优势位置。帮助女王处理政事的她,可以指责女王的浓妆像头獾;在宫廷里控制朝臣,为前线战事筹款,却又因越权而被女王狠狠掌掴。



阿比盖尔则被认为是艾玛·斯通将自己“婊气”一面发挥到极致的角色。落难投靠远亲,一下马车便滚进烂泥。


随后一步步接近女王往上爬。她的故事大概是最符合中国观众对“宫斗”的期待。但编剧狄波拉与导演欧格斯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所谓“宠儿”,自然是女王之宠;女王是权力的代表,仁慈时,分给身边得力的人;而莎拉与阿比盖尔无论身份尊卑,则都最终要在这个宫中小心翼翼地谋取女王对自己的宠爱。


公爵夫人莎拉是这个三角关系里最为固定的那个,而阿比盖尔则是不确定的变量,这样的组合才让《宠儿》从其他宫廷片里脱颖而出。



有人把这部电影形容成宫廷片里的摇滚明星。的确如此。配乐上,巴赫、亨德尔、维瓦尔第混搭的是当代音乐人安娜·梅瑞狄斯的实验音乐;埃尔顿·约翰唱起skyline pigeon,字幕开始滚动。


上一个这么做的宫廷片,还是索菲亚·科波拉拍的《绝代艳后》,少女玛丽·安东奈特在法国宫廷成长的故事,被她配上了新浪潮与后朋克音乐。电影毁誉参半。《宠儿》却与《绝代艳后》的气质一脉相承。



对于男性而言,这样的电影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对父权社会的威胁,甚至带有一种隐秘的羞辱。这也是为什么《宠儿》在整个颁奖季里,仅有表演能够获得肯定。


奥利维亚·科尔曼的对于脆弱狂躁的女王复杂性格拿捏确实精妙;但是蕾切尔·薇兹与艾玛·斯通这样两个对男性来说充满威胁的女性形象,却少受奖项肯定。



同样的,《宠儿》的台词也堪称2018年电影中的绝妙之笔。狄波拉·戴维斯与托尼·麦克纳马拉两位编剧充分掌握了英国幽默中说俏皮话的本领。


快节奏的对白充满机锋,节奏吊诡,又令人捧腹。欧格斯对于喜剧时间性的精准掌控,加之鱼眼镜头的使用,极大程度地丰富了电影的荒诞性。



《宠儿》恰如其分地在这个时代诞生;但又见弃于看客。对于喜欢拍“理智与情感”的导演们,总有评论为之加上“格局小”的头衔。但是,把人最纷杂神秘的情与欲拍得淋漓尽致,又怎能说导演心中没有大天地呢?


预告:电影网将于2月25日上午7:30,全程视频直播91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不见不散。